2008年7月2日 星期三

【ES21蛭真】op.《惡琴甜弦》no.01



當窗外的鳥兒開始唱起歌來時,被窩中聽聞到的人兒翻了身,然後伸出白玉般細嫩白皙的腳往旁邊輕踢。


『嗯?』另一個人聲音從被窩竄出,怎麼這女人都這麼早起床。
『該起床了。』她說。
『不要,我手痛。』翻身不理,一翻身心中暗叫糟糕,他壓著自己的右手,看也知道是說謊嘛…
『你還好嗎?』聽到他說手痛,她慌張的爬起身查看,看到他雙手抱胸閉著雙眼卻露出”妳中計了”的表情,忍不住玉腿再送上一踢。
身子一攤的趴往男子寬大的背上:『今天早上想聽…聽蕭邦好了。』催促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滾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躺平。
男子起身隨手將一旁的白色襯衫套上,回頭掀開女人的被窩要了個吻後愜意的走出臥房,在門口等主人的兩隻貓見人出來了,黑色的大貓跟著男人走往琴房,白色的小貓鑽進了被窩。





不久,琴曲有如小歌謠的重複吟唱了幾個短句後,滿室琴音繚繞,每個音符都富滿詩意,一如他精瘦卻總是感覺清爽的身形一樣,大概是替他買了幾件淡色的衣服開始的,原來他也可以這麼的浪漫…接連而來如串線珍珠的音符不斷彈跳,可想像著他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敲擊的愉悅模樣,她的他,從那個狂敖戲謔模樣,變成自傲中又帶了點優雅和詩意,她的嘴角浮出一彎柔似今日陽光的笑弧。



不睡了,她等他演奏結束後,衝進琴房給他一個Bravo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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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練習結束,連弓都還沒放下,房門便被打開。
『真守真守,我們今天去看表演好不好?』門口情緒興奮的女子是媽媽真美,雖以步入中年,但高雅的氣質和保養得宜的容貌,直到今日偕同女兒出們還時常被誤認為姊妹。



『表演?前天我們才去聽過不是?』身為小提琴家的她常常拿的到票受邀去看表演,多半經紀人媽媽會先過濾過,除了倫敦愛樂以外,第一次看到媽媽這麼亢奮的找她去聽音樂會。



『跟我去嘛,給妳看唱片公司送來的票還有節目單。』真美翻開手上灰銀色燙上白字的場刊,真守連上面印的演奏者到底是誰都還沒看清楚,就被翻到一張獨照上停住。
『我們去看他!』真美語調上揚的說道。



搖滾藝人都沒有這麼囂張…照片上在鋼琴前的男人突兀到不行的金髮與耳環是怎麼回事?



翻回封面,白色燙字上的Yoichi Hiruma和愛樂樂團的名字並列,她好像有聽過,卻也沒有太大印象,再看一次照片,她想問:先生哪位?



『妳朋友嗎?』她問真美。
『妳沒被他電到?』真守冷淡的反應讓真美驚訝,反問真守。
『電到什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的心。』真美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彷彿置身桃花源的陷入自己的小世界。



『真是恭喜妳喔。』不會吧,她媽媽是怎麼回事,上次對尤洛夫斯基傾心表演結束後回家發了一個月花痴已經夠讓她傻眼了,現在這個是怎麼樣,從怪傑帥哥變成叛逆小子?



『媽媽最喜歡這種狂放不羈的年輕小夥子了,今天六點我們出發喔!』交代結束,真美一飄一飄的離開。



真守在小沙發上仔細的看著節目單,她好像太久沒回日本了,還是先看到了封面的羅馬拼音她才會讀這個金髮男的漢字名字,近年開始受到注目的日籍鋼琴家啊…雖說自己也有日本血統,但在國外學琴也好一段時日了,日本對她來說還真遙遠…



只有年紀相仿這點讓她有共鳴,看了一下今天演奏的曲目她便將節目單收進提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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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守跟媽媽到達音樂廳時,先抵達的玲音在門口不斷的揮手。
玲音是真守在學校時的學妹,雖說玲音沒有像她一樣成為小提琴家,但活潑親切的性格也讓她在主持兒童古典音樂節目中大放異彩。
『期待嗎?』玲音問真美。
『當然。』真美笑嘻嘻的回答,她也不是說是那種傾心,就是她特喜歡年輕小夥子嘛…



無心於媽媽和玲音說笑的內容,真守將票遞給工作人員進場,她酷愛這個音樂廳,在這個全球最著名的街上,有著早晨與夜晚完全不同風貌的建築外觀,日間樸實,有著她百年應有的穩重及淳樸;夜間高雅,打上燈後的外觀,濃黃色的燈光誘惑著全世界每一個愛樂人士。



內部氣派不流於俗套,莊嚴不失溫馨,在這裡演奏或是看表演都是一大期待和享受。



開場濃密愉悅的圓舞曲讓前排的她心情好極了,直到指揮二度謝幕時,真守才想到媽媽口中那個狂傲的年輕小夥子待會就要上場了。



比起節目單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日籍鋼琴家登台時,那頭金髮在舞台光線照耀下更加耀眼了,黑色的耳環還刻意換成時下年輕人愛戴的閃耀大鑽,令台下多了一些交談的聲音。



看著媽媽期待的表情,講實話…她覺得有點神經。
她暗付這到底會是怎樣的演奏?



看似平靜柔美的開場,在即將沉迷的瞬間狂亂了起來,高高拋起的下一秒卻又無聲的沉入水底…
在樂團的短暫穿插後,帶著普羅高菲夫特有的戲謔詼諧,他的大手在鍵盤上恣意的交錯彈跳,琴聲宛如踏著步伐的惡魔吹起惡意笛音,在夜裡無視所有防範步步進逼。真守驚訝的看著台上的男人,他怎麼…這麼狂傲!



惡魔總在讓妳以為安全的時候,伸手將妳玩弄與股掌之間,且越來越狂野大膽,男人的長指不斷交錯敲擊琴鍵,每個音都像是無形的絲線將手腳綑綁或是在耳邊淫靡的呼喚,那陣陣力道卻讓人有種罪惡的酥麻,在一陣陣有計畫性的波濤中,當樂團隨著琴音合出了鬼魅般惡魔的旋律,男人露出遊刃有餘的自信笑容。



讓人宛如被舔噬全身每一吋肌膚…在晃動下的高潮結束。
哪個人像他一樣把普羅高菲夫高難度的曲子彈的神態自若還帶有點…邪惡的煽情?



大呼過癮的玲音和真美在一旁鼓噪著,場內的安可聲及掌聲真守完全聽不見,額頭沁下來的汗珠讓她清楚她現在內心是迷亂的無法感覺任何事物,除了台上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安可曲的李斯特,瘋狂的簡直有礙身心健康。




…蛭魔妖一,她記住了,而且令她有些…情迷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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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哪有這樣的經紀人?蛭魔在接受古典雜誌專訪的同時,眼神肅殺的瞪著坐在不遠處的武藏,哪有經紀人在自己旗下的音樂家訪問時公然的沉醉在另一張專輯裡面?
在記者離開以後蛭魔毫不客氣的抽下武藏的耳機。
『死老頭你很認真工作嘛。』蛭魔不悅道,將耳機戴上。
『沒有啊,我在摸魚。』武藏老實承認。



耳熟能詳的莫札特,小提琴拉的甜蜜不失清爽,婉約且平衡感極佳的演奏技巧,偶爾還有些透露出少女特有的頑皮任性樂句在裡頭。


『女的?』摘下耳機,他問。
真敏銳!武藏拿起一旁的CD盒遞給蛭魔,封面的演奏拉琴的模樣不如近照清晰,但還是可以看出茶色短髮下的女人有著清靈秀麗的樣貌,就跟她的演奏相去不遠。
姊崎真守,他當然知道,應該說,古典樂界皆聽聞過。



『不寄望你可以像她一樣有如沐春風的氣息在演奏中,可是五百分之一行不行?』武藏取笑他,哪有人每次都一定要弄得驚世駭俗,這種玩法隨著年歲增長總要改變的。


『五千分之一的話現在就有了。』意思是近乎沒有。蛭魔隨意的將CD殼往桌上擺做出了個不屑的笑容抓起外套離開。




他的高超技巧讓他總能實踐自己的做法,這是才華的世界,沒辦法八面玲瓏討好所有人,而且他也不希罕這麼做。
愛他的人把他當信仰;不愛的人把認為他過度特立獨行甚至礙眼。



難怪有人說他是鋼琴界的瑪莉蓮曼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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