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21蛭真】op.《惡琴甜弦》no.04

op.《惡琴甜弦》no.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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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去唱片行買我專輯。』他看著霸佔他琴房練習小提琴的女人。
『好啊！你趕快去售票點買我獨奏會的票。』最後一小節結束，她白了他一眼，音樂家學人家衝什麼銷量。
『獨奏會，剛剛我有聽啊！』他坐上椅子，開始彈起她剛剛拉奏的帕格尼尼，這女人跑去跟愛樂樂團進行亞洲巡迴剛回來，又打算開獨奏會。





他踩著踏板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個橋段沒想到這麼溫柔的女人也可以詮釋的火光四射，必要時還會加上一點華麗的裝飾，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美好。
死老頭對她之前的專輯愛不釋手，他怎麼聽都覺得那張專輯具體形容的話…就是活到這把年紀口頭禪還是『我媽媽說不行。』的乖女孩。



『妳把靈魂賣給惡魔了啊？』蛭魔開玩笑的對真守說。
『你終於承認你是惡魔？』早就習慣他的挑侃，在蛭魔的教導下，現在她很會回嘴。
『我還是嗎？』他想起每次表演或是出專輯總是要寫篇文章褒他或貶他的樂評馬可，那傢伙今天早上傳真來的內容。



真守打開手提袋，他狂傲的演奏特色大家非常熟悉，在之前以前發行的李斯特錄音中顯露無遺，新專輯的曲目一開始大家都很驚訝，無法預測蛭魔會有什麼表現，但所有人明顯發現在強而有力的音符下，多了優雅與溫柔甚至充滿歌唱的抒情。




『你的舒伯特不是。』笑嘻嘻的從提袋拿出他的新專輯，發行時她剛好人在日本，幫他衝衝公信榜的銷量這樣很有義氣了吧！




馬可只在傳真上寫上大大的幾個字：『奸詐！用聽的都知道你在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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蛭魔呆滯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不發一語的對窗外的天色發愣。


真守才好好的看了他的琴房，二樓所有的房間都被打掉變成琴房，與其說是琴房，不如說是個私人演奏廳，中央的史坦威平台鋼琴，黑色的琴身曲線優美、如流水般的外框線條，每跟琴弦都精實的令人讚嘆，那是頂級鋼琴工藝的史坦威。



除了一張可倒臥的長沙發與立燈以外，沒有其他傢俱，一面牆上都是分門別類的琴譜櫃，幾乎每本琴譜的每一頁都被他寫滿了大大小小的註記，甚至她還發現越上層的譜符號跟字跡越幼稚，她抽出最上層一本黃色書背的書，封面印著大大的小熊彈琴圖案讓她開心極了，放大的音符與簡單的小品練習，這一定是他孩提時代的教材，真守偷看了他一眼，好像透過樂譜可以了解這個一言不發的男人是個怎樣的人。




不知道還是小男孩的他練琴時會是什麼模樣？她開心的窩進沙發中翻著已經泛黃的教材，雙手隨著簡單的樂句敲出指法，在翻頁時看到插圖的小熊被畫上刀疤跟扛著火箭筒開心的在彈琴，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的笑聲才叫回神遊中的蛭魔。
這女人居然翻出他剛學琴時的教材…連他都忘記有將這本琴譜一起帶離日本了…




『妳還玩的真起勁。』抽走琴譜，他對笑到打滾的真守說道。
『沒有啦…』她抹抹笑出淚的眼角，看到蛭魔又一忍不住一陣狂笑。
『妳回不了家都不擔心？』不用看氣象也判斷的出這慘狀一定是颶風來了。



『完蛋了！今今今…今天晚上我…』意識到站在自己的是個男人，真守快速的從沙發爬起，正襟危坐。
『睡客房。』這女人的防備心也太差了吧。


『這…』她應該不會出事吧，就是像言情小說中老是用身體付房租這套…她移開身子遠離蛭魔一步，眼神戒備。


『如果不睡客房只能跟我睡了。』看著她戒備的表情，讓他更想作弄她。
『睡客房。』嬌顏微怒，殺人首重靠眼神，瞪死他！



二樓只有琴房，一樓先是他的房間、書房、客房…
武藏和妻子清楚蛭魔一個人練起琴來要用拖的才可以讓他想起吃飯這件事情，原本預定在蛭魔的冰箱中擺滿各種食材和點心可以養成他會從冰箱找東西吃的習慣，沒想到徹底失敗，只能買冰箱送廚師的常常在蛭魔家開伙。
所以通常入侵客房的都是武藏與太太…不對，是就近照顧。



『櫃子裡面應該有死老頭女人的換洗衣服，自己隨便拿吧。』蛭魔領她進客房說道。
真守打開衣櫃，又立刻關上：『沒其他的嗎？』
『不清楚，怎了？』他好奇的看著緊靠衣櫃的真守。
『沒…』他真的沒有圖謀不軌…？讓她判斷一下。


『謝謝你。』光看是不可能判斷出來的，她關上房門。
看到浴室中他放上新的牙刷與毛巾，她想這個人只是嘴巴俐落了點。



她又打開房門，對著準備走上琴房的蛭魔說了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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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體會人生無常是什麼滋味，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躺在琴房沙發上翻著樂譜，那是他錄音專輯中預定收錄的曲子，心情又糟了起來，不斷的將標籤貼紙撕了又貼上、撕了又貼上…



然後掃下身旁所有的樂譜，還僵持在沙發緣的黃色小熊樂譜引起他的注意，他伸手搆了回來。


不同於大人的樂譜，左頁是插畫，右頁數倍放大印刷的音符，雖然孩提時代的他有點討厭拜爾，小奏鳴曲完以後還是小奏鳴曲，總是在一陣抱怨後還是小奏鳴曲，後來的梅陶德露絲才讓他開始覺得有趣，他也記得胡桃鉗與動物狂歡節的樂譜像本故事書一樣，五十一歲的聖桑童心未泯，先是獅子、再來是公雞母雞…只要把這頁彈完了，就可以翻到下一頁繼續讀故事，那時他小的還不太會用言語形容那種趣味是什麼感覺。



蛭魔也不清楚自己何時回到臥房的，也沒有注意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翻著現在對他來說簡單無比的教材後，又拿起欲錄音的樂譜開始用功…



現在回頭一看，那種叫做著迷的感覺已經經過二十年。



關上房門前，她說：『一個人的人生很漫長，我打算拉琴一輩子，你呢？』



蛭魔的嘴角露出笑容，死小提琴囉哩叭唆。



他的答案也是一輩子。



因為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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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早午餐時間，只是狂風暴雨看不出是白天還黑夜。



『幹麻啦…看什麼看…』桌子一端的真守，沒好氣的瞪著蛭魔，將肩上的披肩拉的更緊。
蛭魔吞下最後一會吐司，毫不客氣的將空盤遞給真守：『我還要。』
『哼。』她接過盤子老實的起身。



這法式吐司還真好吃，沒想到這女人還會料理。
『喂──』用左手撐著頭，蛭魔看著在流理台前忙碌的窈窕身影。
『嗯？』


『我剛剛起床前，好像夢到拳王阿里的女兒。』他露出調侃的笑容看著真守。
『萊拉？』她將鍋中吐司翻面，盯著金黃微焦的土司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那一拳打的超級強勁。』蛭魔揉揉腦袋，哇靠！還真的有點腫。
『奇怪耶！這全部都是你的錯還損我！』看著哈哈大笑的蛭魔，可惡，她要故意把這塊吐司煎到焦！



真守一大早起床便拉起架上的披肩，衣櫃什麼衣服都沒有，只有兩件胸口性感異常的長睡衣，武藏先生跟他太太都…想到這裡她就很不好意思。真守拿起軟髮夾夾住披肩才覺得自在多了。


先打了電話回家，真美只說回不來沒關係，今天家裡有玲音陪她。這做媽的怎麼完全不擔心女兒住哪個朋友家啊，只擔心自己有沒有人陪。



掛掉電話她主動清理客廳中哀嚎的小推桌，到底是要怎麼收納才有辦法把這張小桌的密度變的這麼高？抽出報紙雜誌和樂譜，她俐落的疊整齊重新擺放，直到她的肚子提醒她還沒吃早餐。



看著蛭魔微啟的房門，叫他起床一起吃早餐好了。



不過，這個門怎麼這麼難推！
好不容易推開容的下她探頭的距離，房裡的景象讓她差點尖叫。



這滿地的書跟樂譜是被他當地毯用嗎？不對，不只地毯，還是棉被跟床伴…
她抽起幾本卡在門口的書才有辦法順利進房，真守又開始從門口撿起滿地雜物，除了跟音樂有關的書外還有許多不同種類書籍，她放輕動作開始分類整理。



我是不是天生女僕命？
看著沒多久就被她收拾乾淨的地板和分類堆疊整齊的各式書籍，真守忍不住這樣想。



伸手去拍蛭魔時，擱置在蛭魔身側滿是顫抖不順的筆跡樂譜引起她的注意，那應該是他用左手努力的結果，看來他昨天也沒有停下用功呢！



翻了幾頁，驚訝於原來這是他要錄音的曲子，原本已經寫上一遍的註記，但新的筆跡看來，似乎很多地方他開始有不一樣的想法了，她拉長身子翻著樂譜下的黃色小熊兒童教材，還有更多被他拿出來回憶小朋友教材。

她晚點要去琴房翻他十歲、十五歲、二十歲時候的琴譜來看，她笑嘻嘻的想。




這女人對男人的警戒心有夠差，這是他睜開眼睛後的感想。



『這位小姐。』過了很久，蛭魔才出聲。
『早，你醒來了啊。』她沉浸於樂譜中懶的移動。


他玩味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死老頭的女人是平胸，同樣一件睡衣原來效果差這麼多…
『我發現…妳的胸型很美。』他說



『你…你這色狼！』拳頭毫不留情掄下。
『好痛，妳這潑婦，我連摸都沒有耶！』
『你還想摸！？』又是一拳。


糟糕，披肩上的髮夾什麼時候掉了，真守才發現她就把身子橫在蛭魔眼前…被看光了！




奇怪，他以為受傷後心情會差到極點，似乎沒想像中那麼壞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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